志愿微光 逆行而来
民进沙坪坝区综合二支部委员、虚拟机关社会服务部副部长何方方抗疫故事
每一个志愿者都是一束微光,我们汇聚一起,就能守护这座城,照亮寒夜里踽踽独行的灵魂。
一
11月7日下午,重庆市学雷锋志愿服务沙坪坝大队的防疫任务是沙坪坝公园核酸采样点的信息录入。正值初冬,重庆这两天天气晴好。冬日融融,阳光柔和,从黄葛树洒落下点点斑驳。如果不是这波突如其来的疫情,公园里会有不少人正在享受重庆这个“小阳春”舒适的午后吧!
“方方姐,莜莜报到!”温柔的声音打断了我思想的信马由缰。我面前站着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子,五官玲珑,虽然口罩遮住了她三分一的面部,但是那双柳叶眉下,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却透着几分自信。她浅浅一笑,如这阳光淡淡的而又朗润。莜莜——九龙坡区志愿者,职业是瑜伽教师。在沙坪坝区疫情严重的情况下,申请前来支援。我立刻表示欢迎。此时,核酸采样的医护人员也已到岗。做核酸检测的市民陆续到来,公园门前已经排起了队伍。莜莜二话不说,熟练地换上了防护服,戴上防护面罩,立即投入工作。我在一旁维持秩序,不时要看看莜莜,她低头专注地录入信息。我几次询问莜莜,是否需要我替换她,让她去休息一下。她每次都摇摇头,朝我微微一笑。这时,检测的队伍已经从公园门口排到了金沙天街附近的天桥下,好像一条蜿蜒的长龙。莜莜还是没有让我替换她,可是我的脑海却浮现出一幅场景。那是在今年8月,连续半个多月的40多度高温,酷暑难耐,不料沙坪坝区疫情漫延。我们志愿者队伍投入了这场抗疫战斗。穿着严实的防护服,到场所进行消杀,几十分钟就会让人感到头晕恶心。等我们脱下防护服,全身湿透,从防护服里硬是可以倒出了汗水来。
“不行,两个多小时了。我得去换莜莜下来。她一定是在强撑,她不知道,防护服包裹得太严实,捂久了那个难受劲儿。”我快步走到检测棚下,“莜莜——”她抬起头,脸色苍白,满额头的汗珠,嘴唇微微发紫。“快,你快去休息!”我立刻扶起莜莜到一旁的板凳上,取下她脸上的防护罩,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一阵心疼。“傻妹儿啊,你怎么不听话!叫你休息一下的嘛!”我替莜莜擦着汗水,安排她回家去。
二
那天的核酸检测工作一直忙到晚上9:00以后。正在吃晚饭时,我又接到任务,转战井口点位值守。
匆匆用完餐,我们上车前往下一站:井口原农药厂后山坡家属区。汽车越往前开,离身后霓虹闪烁越来越远。山路更加崎岖,两旁是上个世纪那种陈旧的家属区楼房。汽车在山路间前行,窗外伸手不见五指。我记不清自己好久没有到过这样偏僻的地方。车里,两个90后的小伙子,喻国勇和易思丞,都是乒乓球教练。他们青春昂扬,每次志愿者活动,两个小伙子都奋勇争先,向险而行。之前,他们应该没有见过这般情形。每个人表情凝重起来,他们屏住呼吸,不时瞟一眼我。此时,我心里同样害怕,背上也沁出冷汗。可是,我不能怂啊,如果我一慌张,岂不是自乱阵脚。于是,我故作镇定,装作神情轻松。
汽车终于停下来。我们来到了一个荒芜的山顶,四周漆黑,除了两栋老旧的楼房里发出微弱的灯光,空无一人。我明白在这两栋楼里,核酸采样检测出了阳性患者,他们被隔离在了房间里。
我们走下车,环顾四周。11月初,重庆的夜晚,气温明显降低了不少,一层薄雾笼罩。突然,从旁边竹林里飞出一只鸟儿,划破夜空的鸟鸣,让我不禁寒战。山顶好冷,必须赶快搭起帐篷来。三个人分工合作,很快撑起了一个避寒的小屋子。我们换上防护服,在这里等待医务人员到来,协助他们到隔离的房间核酸采样。趁大家休息时间,我和喻国勇到周围去转悠,了解地形。在灌木丛旁,有人丢弃的条形纸箱。我眼睛一亮,如获至宝,赶紧捡起来。他满脸迷惑地看着我。“你不知道吧,这个可是好东西!今晚我就靠它睡一个安稳觉了!”我说得神采飞扬。
“大白哥哥,你吃水果吗?”一楼的窗户打开了,一个男孩正在问窗下的喻国勇。我们走过去,看见男孩大约14岁左右,个子瘦瘦的。
“小弟弟,谢谢你!”易思丞婉言谢绝了。
“大白来了,哪里有疫情,哪里就有大白。大白是我们的保护神!”男孩转过头,对屋里的人说着。
窗户里散发出昏黄的灯光。这微弱的光,在这样凄清的夜晚却给了我坚定的信念。就像志愿微光,逆行而来,驱走寒冷,带来希望。
随后,医务人员上门采集核酸。我们一阵忙碌后,又听到小男孩的声音:“阿姨,你们饿不饿?吃点东西吧!”我再一次感动,这个纯朴的小男孩,这些纯朴的人家,他们给了我风雨兼程的勇气。
完成所有核酸采集,已经是凌晨了。辗转奔波了一天,大家都累得人仰马翻。我拆开先前捡到纸盒,把它铺在地上,和衣而卧,可躺下去时还是感到身下地面的冰冷。
“志愿者老师——请帮我把药带给我老婆!”帐篷外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吵醒了我。我摸出手机一看,凌晨两点。我强撑着身体爬起来,拿着药往楼上去。楼道里灯光昏暗,我只有借助手机电筒看清楚台阶。
回来躺下一阵,接着又有家属来送衣服。我正想起身,易思丞说:“方方姐,我去吧!你多睡一会儿。”说完,他接过衣服往楼里走去。身后的灯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第二天一早,帐篷外隐约有阳光。“方方姐,醒来了吗?”易思丞和喻国勇已经等在外面。我想翻身起来,可觉得全身疼痛,怎么也撑不起来。“我这老腰板啊……”我费力想起身,最后还是两个小伙子帮忙才强撑着坐起来。
又是新的一天。望着山顶上的朝阳,我想多存储一些阳光在心中。因为,每一个志愿者不仅会用光芒照亮自己,更会用微光温暖人世间。
作者:何方方